“对，说起来是你母亲的陪嫁铺子。”梁月也想起来。再看手里的养颜膏就有些不一样。“怪道有些像，是改良的品种？”
梁鸢点头，“我在母亲手札上发现的新方子。这款是面有干纹的人用，能够消除皱纹，红润肤色。”
北地干燥，梁月已经迫不及待地挑出来点在手背上适用了。
“真的好润滑。”梁月若有所思地道：“阿鸢你是想做这门生意？”
梁鸢也不隐瞒。“是有这个打算。”
“香味独特，市面上最好的面脂也难免气味不佳。如果能够达到宝光阁养颜膏的效果，确实能在京城女眷中占得一席之地。毕竟宝光阁的口碑已经十多年。”梁月也知道这些铺子是秋氏的摇钱树，梁鸢想要要回去很难。
“这个瓶子不好看。”
梁月道，“你去买些从江南那边运来的琉璃瓶，既漂亮又便宜，少少地承一点，送给京城的太太姑娘们用。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口碑不就打开了。”
梁鸢击节赞叹。
“这次的香味不算极致，我再改良一番。”梁鸢道。
梁月又给她出了几条都很好的主意。
梁鸢发现对于做生意梁月很有经验。
“……如果没有铺子，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几个京城有名的胭脂铺子，或是药铺，放在他们店里寄卖。不过抽成可能有些高。”
梁鸢一一记下。
忽然就有点汗颜。自己一腔热血就想要靠这个赚大钱，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前世做的胭脂卖得好，也是因为她们开销不大的缘故。在桐城也有人脉。
京城人生地不熟，还是得先熟悉熟悉。
最重要的是把养颜膏做到极致。只要东西好，就不愁卖。
梁鸢暗下决心。
这件事说完，梁鸢叫云婆婆给梁月把脉。
梁月脸上一红，也有些无奈。这些年求医问药，连太医院的太医也托人请来，都没怎么效用。
“姑奶奶身体无碍。”果然，云婆婆把完脉，也是如此说。
“可能这就是命吧。”梁月叹口气。
云婆婆道：“不知道姑老爷有没有看过？”
梁月愕然，“他……”
“有时候是男人的事。”
梁月：“……”苦笑一声，却没办法对自己的婆婆这样说。
很快到了朝天观，梁鸢下车，对云婆婆道：“姑母的身体真没有问题？”
“有点神思不属忧虑过甚，但没什么大问题。心情确实能够影响孕事。”
“怀不上才好。”
云婆婆愕然，“姑娘？可是姑奶奶做了什么事？”
“郑钊那个伪君子，再生个儿子怎么和离？”
云婆婆道：“也对。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几人进了观内，梁月虔诚地摆在三清祖师像前。梁鸢也拜了拜，才从蒲团上站起来。
两人回去后，梁鸢没让梁月送她到梁府，而是在梁府附近停了马车。
她看到林府的马车停在街口。昨天林子峥给她送信，说是有事找她。
“好容易出来一趟，我去街上逛逛。”梁鸢叫停了马车。
梁月知道她在梁府也不是那么讨三哥三嫂喜欢，想出来一趟不容易，便同意了。
梁鸢下了车，一旁的林子峥也走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昨天不是派人给你送信了吗？”
“我哪有林世子清闲？什么事？”
林子峥道：“还不是梁姑娘委托，我家的婆子昨日已经住进徐宅去了。”
“这么快？多谢林世子。”梁鸢对林子峥行了一礼。
林子峥道：“你知道么？那徐青梅怀了身孕，已经八个月了。我府上的婆子说有接生的经验，郑钊就将她留下了。还是双生子。”
梁鸢挑了挑眉。原来孩子是这时候出生的。
有了这两个孩子，原本不愿徐青梅进门的郑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子峥见梁鸢沉着脸，道：“要孩子出生么？”
“什么？”
“你别心慈手软，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林子峥冷冷道。
梁鸢摇了摇头，“这件事根子在郑钊。就算没有徐青梅还会有李青梅王青梅。为了这么个男人整天以泪洗面，我都替我姑母不值。”
林子峥道：“你想要他们和离？”
“这是最好的法子。如果姑母不想和离，也得让她看清楚枕边人是什么货色，免得那天被算计都稀里糊涂的。”梁鸢叹息。
上一世姑母不就是这么没的么？
先是徐青梅进门，再到姑母被诬陷，她们一步步将姑母逼到了绝路。姑母却仍全心全意地爱着郑钊。以为郑钊是被徐青梅蒙骗。以为是自己生不出儿子才会落得那般下场。
却不知人心隔肚皮，有些人是惯于伪装的。
这一世再不济，也让姑母有个提防。
林子峥道：“既然是你家事，自然就照你说的办。不过我听你描述，郑钊此人平日里也是个伪君子，你得想个法子让你姑姑看清才行。否则被他三言两语伏低做小地哄骗回去，怕是你姑姑要和你离心。徐家流放的地方恰我二叔所在，我已飞鸽传书叫下面人去调查，估计很快就会有眉目。”
梁鸢对林子峥道了谢。两人并肩朝梁府侧门走去。
“回见！”林子峥冲梁鸢摆了摆手。
一直等在一旁的周承平抱着肩膀靠在树上。
“真是一对璧人啊。”周承平道。
“胡说什么？”
“我说世子大人，人梁姑娘相貌不说冠绝京城，也起码排在前三了吧。人也聪明良善。对你又有救命之恩。你说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没看上您呢？”
正要反驳的林子峥，听到最后一句话， 也出奇的沉默了。是他不够优秀吗？
不应该呀。
“你在这里干什么？母亲叫你来监视我？”林子峥冷冷道。
周承平眉开眼笑，“哪能，夫人总说咱俩狼狈为奸，已经对我失去了信任。叫来监视您的是白鹦鹉。”
这种夹在两人中间的差事，自然能不沾就不沾。
被称作白鹦鹉的青年满脸郁闷。
但仍是一板一眼地林子峥道：“世子抱歉，您的一言一行我都要报告给夫人。”
“白英……随便你。”林子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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