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楼下来人了。”
穿着睡裙的少女突然转过头，吓了正在替她梳理头发的青年一跳。
慕清寒微叹一口气，揉了揉少女的脑袋，问道。
“可以感觉到是谁吗？”
“秦修溟。”
少女无神的双眸闪过一抹光亮。
“都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
慕清寒看着窗外已经漆黑一片的深邃夜空，挑了挑眉，有些疑惑，随后将少女抱到床上，温柔的替她把被子盖好，道。
“睡吧。”
“……”
名为慕清雪的少女并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闭上了眼睛，安然入睡。
看着少女的睡颜，慕清寒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发自真心的笑意，他小心翼翼的拉上窗帘，将灯关掉，不发出一丝声音的退出房间。
随后他想了想，打了个响指，身上黑色睡衣化作无尽的黑色气息凝结成白天穿的那一套黑色的服务生服饰。
他走下楼，打开店门，一眼就看到店门外抱着双膝蜷坐在一旁的少女，以及她的衣服上沾染的腥红。
察觉到了青年的视线，秦修溟抬起头，看向了慕清寒，眸中是浓郁到极致的恐惧和无助。
“老板……”
“你杀人了？”
二人同时开口，慕清寒倒是没什么，而秦修溟回想起家里叔叔被残忍解剖的惨状，胃部不由得一阵翻涌。
“你能帮我吗？”
少女苍白的脸色和请求的话语，与记忆中的某个身影重叠，相同的话语使得慕清寒愣了愣神。
“雪……”
有些低沉的声音，从青年的口中发出，随后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道。
“先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事情是这样的。”
少女极快的概括了一下自己被幻书控制身心，虐杀了自己叔叔的事情，语气中带着哭腔，似乎快要哭出来，道。
“我该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
她终究还只是一个刚刚年满16的少女，对于自己杀了人这件事还是感到十分恐慌。
“先带我去你家，我帮你处理一下。”
慕清寒开口询问道。
“你们的小区没有监控吧？”
“没有。”
少女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回答道。
“那就好，不然处理起来就麻烦了。”
慕清寒松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少女披上，道。
“等到你家的时候换套衣服，这身衣服上的血迹太显眼了。”
“嗯。”
秦修溟点了点头，看着黑色外套下染血的校服，苍白的俏脸浮现出一抹红晕，她轻轻拍了拍有些发烫的脸颊，带着慕清寒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小区离蛋糕店的距离不算近却也绝不算上远，而少女在下午离开店时，太阳还未落山，而当她再次来到蛋糕店时，已经是黑夜了，按照这一来一回，以及中间用幻书虐杀中年男子的时间，也依旧还有一段时间的空窗期。
那么这段时间，她去做了什么？如果是被幻书控制的话，那可麻烦了啊。
“到了。”
秦修溟拿出钥匙，打开门，对着慕清寒道，使慕清寒回过神来，他看了眼地面上四散的内脏，和一地血红，嘴角抽了抽。
“你去换套衣服吧。这里我来解决。”
“嗯。”
少女走进房间关上门，但是房间较差的隔音还是能听到少女打开衣柜寻找衣服的声音。
显然，慕清寒是故意支开少女的，一方面真的是为了让她把沾着血迹的衣服换点点，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防止眼前这副极具冲击感的画面使秦修溟再次被幻书控制。
无尽的黑色气息从青年的体内逸散，沾染到黑色气息的血迹缓缓干涸，变成恶心的红褐色，地上的尸体以及四散在地上的内脏呈现出一定程度的腐化。
“我换好了。”
少女从房间中走出，手中拿着换下来的衣物，随后看向客厅中的尸体的变化。
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你怎么做到的？！”
“秘密。”
慕清寒示意秦修溟将换下来的衣物给他，当他接过衣服时，黑色气息猛地吞噬了衣物，待得黑色气息散尽，衣物也好像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
“下面，报警吧。”
“啊？！”
少女不理解青年这番做法，顿时又惊呼一声。
“笨蛋，我帮你加强了尸体腐化的程度，等于变相加长了他死亡时间，这样子就算警察过来验尸，得到的也不会是准确的死亡时间，而且你昨天并没有回家，我是可以给你做不在场证明的。警察即便怀疑你，也不会怀疑太久，顶多觉得你可能是个幻书使，暗中监视你一段时间，一段时间以后，他们没有收获，自然就放弃了。”
慕清寒耐心的解释着，这一套说辞无比的熟练，显然他已经拿来用过许多次了。
“所以报警吧，不然还是会很麻烦的。”
“嗯。”
少女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等到通话结束时，再转过身，那个穿着服务生服饰的青年已经显示不见，甚至还顺手带走了原本给秦修溟披着的外套。
“谢谢……”
秦修溟走到阳台，看着那逐渐远去的黑色身影，小声说道，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等到慕清寒回到店里时，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挽起袖管，苍白到不像人的皮肤下的血管脉络呈现出一种诡异墨黑色。
“寒。”
空灵的声音突然响起，伴随着一阵脚步声，穿着白色丝质睡衣的少女从楼上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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