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咬牙切齿,道:“计较什么,直接打杀,替我吉儿出气。”
老人点头,随即脸色一沉,双眸看向三眼道时已然凶光冷煞,愤怒至极。
“父亲,且慢!”
三老大突然开口,云帝天三人倏然一愣,纷纷去看,就见他长吁一声,慢步走到三眼道人面前,紧紧凝视,略做沉吟,突然道:“你为何非要逼我做你的徒弟?”
三眼道一呆,随即眼冒精光,温声道:“喜欢你!喜欢你陪贫道说话聊天,喜欢有你的日子不孤独!”
三老大一怔,道:“就这些?”
三眼道突然情绪低落,道;“还有······贫道不舍得你离开,你······你可以有父母,但你不能离开贫道。”
三老大突然苦笑,落泪,看着眼前这个颠倒浑噩的老道,他竟无言以对,想想往时被囚自己也并非没有快乐,就拿这老道为劝自己吃食,绞尽脑汁,那样子像极幼时陪伴自己的父亲,为此,他竟还偷偷的欢喜了好几日,偷偷的多吃了不少的餐饭,为的竟是在这道人身上找些温暖的希望。
“宝贝儿不哭!不哭!你走吧!贫道懂了!真的懂了!”
三眼道突然甩袖苦笑,泪眼迷蒙。
“我现在终于明白丑猴子说的话了,没关系,我现在有他,他可以叫我师傅,听我唠叨,受我欺负——”
三眼道越说越笑,越笑泪水淌得越多,竟象个孩子,无助的孩子。
“臭老道,你可真糊涂,竟然少说了最最重要的一样。”
突然,水生赤影一闪,破空而来,倏然化成人形,落在地上,欢声高喝。
众人骇异,纷纷观望,就见他手里拎着一人,冲着二老大和三老大嘿嘿一笑,道:“你们弟兄情深义重,令人感动,如今少了一个总觉欢喜不起来。”说着,他将手里人往前一推,骇得二人齐声惊呼,同时上前紧紧将那人搂在怀中。
“大老大?”
“大老大!”
场景重现,三人抱头痛哭。
水生抱臂在旁,微笑旁观,半晌终是无奈,开口阻住道:“好了!好了!莫哭了!你们三个大男人,众目睽睽,如此哭号,羞也不羞?”
三人一听,破涕为笑,各自展泪,止住悲声。
水生一看,连连击掌,扭头又看三眼道,露出不怀好意的诡笑,上前将他揽住肩头,道:“你这老道,说到紧要处就想法回避,你怎么不当着众人的面说与我学会了好多东西呢?”
三眼道连忙摇头,极力躲避。
水生大笑不止,随即又冲老人夫妇以及众人道:“大伙听好了,这个三眼妖道乃是我水生的师父,他人虽然有些讨厌,可心却不坏,虽然做事常常不得要法,令人长生错觉,横生不少误会。我水生这里说话,诸位且听仔细,从今往后,我会对他严加看管,绝对不会让他再多生事端——”
三眼道一听,猛地推开水生,满脸不悦的道:“闭嘴,你这丑猴子,我才是师傅,你记好了,师傅是师傅——”
水生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师傅是师傅,徒弟是徒弟,这规矩不能乱!”说着又去揽住三眼道的肩头,这一遭,三眼道竟乖乖的垂下了头,心事重重。
水生不予理会,继续道:“在这里,不管诸位知道不知道我们过往的都请听好,他很单纯,需要呵护,水生恳请诸位从此莫再怪罪于他,曲解于他,更不能欺凌于他。”
白方谷听到此处突然鼓掌欢呼,惹得众人纷纷侧目,水生一愣,目光投向白方谷时却又突然别了开去,甚是慌张。
片刻静默,众人突然鼓掌,热烈呼应。
水生一见又自哈哈大笑,笑罢,收敛心绪,又冲着三老大郑重其事的道:“你知道,他本心不坏,就是脑袋不太灵光,假若你不愿再做他的徒弟,尽管就此别去就是,还请你不要再去伤害他,就当我这个做师弟的求你了,好不好?”
三老大面沉似水的盯着水生,半晌无言。
水生有些焦急,道:“看什么看,赶紧说句痛快话?”
就在这时,石碑吸水戛然而止,紧跟着四下突起震荡,轰隆震耳。
众人尽皆惊惶,四下张望。
三老大与水生在这震荡之中岿然不动,同时开口,不约而同。
水生到:“刚刚忘了与诸位说,奇迹正在发生!”
三老大道:“师傅教诲的是,师兄是师兄,师弟是师弟,这规矩绝不能乱,你得给我磕头行礼!”
话音落地,水生一声惊呼,紧忙去看三眼道,就见他一脸木然的望着四下废墟里相继恢复原貌的高大建筑,满脸郁郁。
“喂,师傅,你可听见了?”
水生满脸欢喜的用手碰了碰三眼道,急着询问。
三眼道看了看水生,有气无力的道:“什么?”
水生一呆,道:“你这个糊涂老道,何德何能,怎配做我二人的师父,真是毫无天理。”
三老大一听突然大笑,道:“这句话倒是一针见血,毫无天理。”
二人说完同时撑开双臂,猝然而笑,然后紧紧搂抱在一起,惹得三眼道、老人夫妇以及死而复生的大老大和二老大同时惊异。
水生对着三老大的耳朵小声道:“师兄如何知道那石碑可以复原过往?”
水生道:“师弟又怎么知道为兄知道那石碑之事?”
二人同时失笑,又同时小声道:“彩鱼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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