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岑圆目前能够想出的唯一方案，较低价格的产品和顾客社交圈推广。如果可以，她也想直接甩几套方案，砸钱把沈雁书的点打造成网红店，能留住人最好，不能的话也可以收一波钱。
但网红店显然是不符合沈雁书对咖啡店的定位，慢慢来的话，或许直到六个月结束也没办法完利润翻倍的任务。虽然沈雁书能不能达成目标都会付钱，不追究她的责任，但岑圆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沈雁书沉吟道：“我不负责做蛋糕，这个你要找做蛋糕的人说，都是他在负责推出新品。不过近期他一直在加班，没空研发新品，而且按照他的性格来说，很大可能会拒绝你的要求。”
岑圆觉得沈雁书是想把她所有的活路都给堵上，不，不是想，而是差不多已经堵上了。换句话说，不要想着从他和咖啡店入手，要靠自己琢磨推广的方法。
深吸口气，岑圆缓了缓自己的情绪：“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谁是甲方爸爸，谁说了算。
岑圆想不出说服沈雁书的方法，也不想再白费力气了。反正沈雁书也不是特别在乎那家咖啡店，又反复跟她说没有成果也不要紧，她握紧压感笔，皱着眉头有点混乱。
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可她又不知道源头是什么，盯着电脑屏幕沉默许久。想画画又不知道该从何画起，仿佛什么都不会做，一种深深的……是了，无力感。
想要做些什么，可是被频频否决，努力想达到一些成果却发现都是徒劳无用。颓然难过心焦，种种情绪混在在一起，让她觉得身体极度不舒服，可是又无从发泄。
岑圆心里清楚，这种情绪对她很不利，起因是自己的能力不够，曾经在公司的遭遇也给她带来很大影响，哪怕过去这么几年，阴影还残存着。而现在，她又陷入这样的状态里。
以前她是靠自己撑着缓过来的，现在要花多少时间才能缓解？
沈雁书默默观察着岑圆的表情变化，起先还有点反应，后来整个人呆滞地盯着电脑，仿佛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沈雁书直觉得岑圆是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可他也不是有读心术的人，不知道岑圆到底在想什么。
前几天婶婶温晴岚给他打了个电话，问起他和岑圆的事，他谎称两个人在交往。婶婶突然说起岑圆以前的事，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的典范，聪明早熟乖巧听话。父母经常出差，所以是被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轮流带大的。
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没听家里的意见，去学了平面设计。大学里拿过一次国内和国际的广告奖，和其他的学生相比，算是很出色了。毕业之后去了一家4A广告公司，家里长辈没再过多关注她，只听说跟着团队又拿到两次广告奖，再往后就直接传来她辞职的消息。
岑圆回家待过一阵子，都看得出来她的情绪很不对劲，但当惯了乖孩子，哪怕情绪濒临崩溃，她也还是安静地在家做好自己的事，只是发呆的频率上升很多。被人问起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就笑着回答没事。
直到岑太太回家，和她谈了半个小时，岑圆终于撑不住哭起来。可是哭也还是压抑着的，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回答岑太太的话，抽噎着话也断断续续地说不太出来。
“我跟姜婉打听过，但她也不愿意多提起，说是在公司里被人诽谤，待不下去就辞职了。”温晴岚沉默许久，低低叹了口气，“大概情况挺严重的，不是他们说的那么简单。”
“雁书，你应该不记得了，你很小的时候和岑圆见过，还一起玩过几个月。当然，我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人姑娘介绍给你的，只是觉得你们有点像。”
说实话，沈雁书不觉得自己和岑圆有哪里像了。至少他不会像岑圆这样闷声不会发泄，变得像木偶一样无神。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岑圆关掉电脑，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抬头看向沈雁书，神态自然好似之前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她。
沈雁书也没什么事，按时下班，坐上驾驶座就问：“想去吃什么？”
岑圆唔了一声：“去超市买点菜自己烧菜。”
她早上看过，厨房里的东西还是挺齐全的，她不想一直在外面吃，虽然她做的菜不算特别好吃，但能吃得下去。她今天需要整顿一下自己的情绪，做菜是一个很好排解方式。
沈雁书笑了笑，开车去了小区附近的超市，推着手推车跟在岑圆身旁。少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熟练地挑了几样蔬菜，看到玉米拿了两根，刚好可以和小排一起熬汤。
和女孩子一起逛超市的感觉很奇妙，突然就有了种很亲密的感觉，沈雁书暗暗嗤笑一声，都住在一起还不算亲密么。
“有什么喜欢吃的菜吗？”
乍一听到岑圆的声音，沈雁书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都可以，我不挑食，只要不是辛辣的就行。”
岑圆偏头看着他，弯起眉眼笑道：“养生吗？”
沈雁书含笑点点头，拿起一旁的西蓝花放进推车里。
这么几样东西，应该可以吃三四顿晚饭了。岑圆没打算再多买，菜还是要吃新鲜点的好，结好账就和沈雁书拎着购物袋回去。
厨房里，岑圆动作熟练地洗干净玉米切成小段，小排洗干净焯水去浮沫，用砂锅熬汤。沈雁书进来见岑圆守着砂锅发呆，其余的菜一动不动，他挑了挑眉，洗手切菜准备给自己做几道菜。
听到啪塔啪塔的切菜声，岑圆疑惑地寻声看去，菜刀泛着冷光，青年修长的手握着刀柄，把胡萝卜切段又切成丝。她看得有点呆，脑袋里想着，真是漂亮的手，刀工也很不错呢。
她感叹道：“沈雁书，你会做菜啊？”
沈雁书手上动作不停，把切成丝的萝卜放进盘子里：“总在外面吃也不是个办法，自己多练几次就熟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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