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不是，若是再得到些消息，灭突厥大军不会这么顺利，李铭不会允许定北军立下这不世之功，且没了突厥搅和，定王府能腾出手来去收拾他，他害怕定王府！
秦时想到了李铭和突厥十七年前的那场粮食交易，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还远么？
李道兴应当是拿着邓伟给的消息研究了些日子，没有头绪之后，直接把消息送给了给突厥，只是拖了好些日子，时间来不及了，突厥二十万大军来不及撤退，也不能撤退。
突厥那里有八月到九月，双方交战的细节，再加上邓伟的消息，才得到了他撤退的路线，有了后面对他的伏击！
秦时把猜测说出来，引来了小五的破口大骂。
“这皇帝可真有意思！他是突厥派来的细作吧？”凌枫也很震惊。
小五噎了噎，表示王妃说的很对！
“他害怕定王府，因为定王府能把他从龙椅上拉下来。而突厥打进来了，大不了割地赔款，他还是至高无上的皇帝！”秦时淡定的解释。
“这皇帝挺天真啊，突厥是那么好打发的么？”历史上的元、清可都是草原游牧民族建立的政权！
“你其实挺厉害的，传了这么两次消息，一次先定王夫妇和世子身死，另一次现任定王毁容残废短命。战绩斐然啊，给你封一个‘大唐第一细作’？”凌枫表扬邓伟。
邓伟羞愤欲死。
“王妃~”小五这一声喊得宛转悠扬，他还是“大唐第一小厮”呢，不想跟个叛徒用相似的称号！
秦时点了点她的小脑袋，问邓伟：“你还传了什么消息出去？”提醒，“又或者...送了什么东西出去？”
连一刀捅死秦捷都说了，其他的再瞒着也没什么必要，于是邓伟很干脆：“有一个箱子，听说很大，我没见到过。
那时世子已经去了一个月了，有一队人来求见世子，说世子让他们运来的东西已经到了，我害怕这东西跟那莫名其妙的粮食一样，是我不能碰的东西，把消息传了出去。”
邓伟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龙泉的粮食，能让李豪动那么大的杀机。
“府里还有李豪留下来的人么？”秦时问。
“没有了。先定王死的时候，先帝杖毙了一群府里的属官和下人...”
“你是说老皇帝把他自己的细作都灭口了？”凌枫奇怪。
“没有...据我所知，有几个人被换出去了...”
“你看见了？你有名单么？”
秦时眼眸深深，所以，直接动手害死他父母的人，并没有被灭口，而是逃出去逍遥自在了？这几个也该去死才是...
“我们都是单线联系的，按理说不会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我猜出了两个，王爷身边的施尧，我有八成把握，另一个是王妃身边的英嬷嬷，我不是很肯定...我没看见怎么换人的，我是猜的...我了解施尧...他那几天有些不对劲...”
审到这里，邓伟知道的差不多已经都被挖出来了，秦时想了想，问：“最后一个问题，当年在杏子岭全歼那三千轻骑的是谁？”
“古纪平。”邓伟吐了一个名字。
秦时最后看了他一眼，没说饶了他，也没说处死他，就这么拉着凌枫走了。
地牢里阴暗暗、凉飕飕的，出来晒到了阳光，凌枫感觉全身都暖洋洋的。
这种时候，凌枫想陪着秦时，但秦时却让她自己玩，他有些事忙。那么...
“阿时，奸细找出来了，我是不是可以出府了？”
“你想出去玩就用封灵儿的身份吧。”然后在凌枫额头上亲了一口，“去吧，不要让清扬离身，我最近可能都很忙。”
凌枫知道他要忙着找剩下来的真相，忙着报仇，她也有事忙，她想去惠民药堂看看。
她来古代快两个月了，事情一茬接一茬的，都快忘了自己的医药事业了。
现在秦时的毒解了，七年前的真相也查得七七八八，报仇的事自己插不上手，原主的仇已经有孙信之在偷偷搞事了，她现在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事业了。
那天做救心药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她想去看看能为这个时代的老百姓做些什么，她想开一家自己的药店，卖一些制好的药丸，比如上次的救心药，还有让王明德赞不绝口的云南白药。
看着凌枫的背影，秦时吩咐小五：“我今天在府里走了这么一圈下来，应该有很多人好奇，把我找到神医的消息在府里传一下。”
“主子是想看看府里还有没有苍蝇了？”
“嗯，若是三天后还没动静就放消息出去。”三天时间，若是有钉子传了消息出去，该有动静了。
“还是过了腊八再放消息出去吧。”秦时又改口。
要是腊八前痊愈的消息放出去，腊八那天李铭定会叫自己去参加祭祀和宫宴，不想看他那副嘴脸，抱着小姑娘过节不香么！
这时已经走到零一院了，秦三从后面追上来，跟着秦时一起去了小书房。
秦时四平八稳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问：“她在隔壁都听见了？她什么选择？”
这个“她”指的是梅娘，邓伟的妻子。
梅娘是北地人，当初突厥人屠村，她很幸运的活了下来，后来通过帮军士们洗衣缝衣赚些铜板生活，认识了邓伟。
梅娘有北疆女子的大胆泼辣，追了邓伟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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