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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退兵
可是玄季渊偏偏半句话也没说，广袖一甩，竟然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徒留凤幽灵一个人在原地。
“怪胎。”凤幽灵小声嘀咕道。
玄季渊远远地回过头，凤幽灵心道此人耳力甚好，没想到玄季渊停下来，却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扔给了凤幽灵。
凤幽灵低头一看，居然是上好的金疮药，不由微微扬起嘴角，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一日的生死危亡，战火喧嚣，总算是过去了。
玄季渊料事如神，第二日没到晌午时分，凤幽灵在营帐之中，突然有人来报，北岐退兵了。
“退兵？”凤幽灵咂舌，“是退到城外安营扎寨，还是彻底退兵了？”
“是退兵啊！”来报告的士兵欣喜若狂，连忙道：“五十万大军昨天就开始撤离，原先我们也以为是他们损伤惨重，退到城外驻扎，结果今天却发现所有人浩浩荡荡就这样走了。”
怎么回事？难不成……
凤幽灵看向玄季渊，不可能，他手上无非就十万镇天府亲兵，就算是尽数调动至若羌城，也不可能会令北岐大军忌惮如斯，一个招呼不打就这样退了兵。
玄季渊装作没有看见凤幽灵的眼神，默默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悠道：“凤大人神勇无双，北岐军都被凤大人吓的退兵了。”
凤幽灵：“……”
这个人，真的是，正经的时候一本正经，不正经的时候，胡说八道个没边没际。
等报告的人退了下去，凤幽灵才看着玄季渊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玄季渊继续悠哉喝茶。
凤幽灵又道：“就算你把镇天府的亲兵调过来，十万人而已，对北岐不痛不痒，他们不可能会放弃若羌这块已经到手的肥肉不吃。”
“可是他们就是不吃了，不仅不吃，我估摸着他们还得吐点什么。”玄季渊慢慢放下手里的茶杯，“谁告诉你镇天府就十万人而已？”
“私募军马，是欺上瞒下的死罪，殿下不怕吗？”
“聪明人变作糊涂蛋！”
“你！”凤幽灵气的双眼冒火。
“谁又告诉你，我私募军马？”玄季渊颇为好笑地看向凤幽灵。
“你说镇天府不止十万兵马，你又说未曾私募军马，那你倒是说一说，你的超出的兵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是凭空装出来的？”
玄季渊挑眉，不置可否。
凤幽灵惊道：“难道真是装的？”
“见过两个人抬竹竿吗？”玄季渊岔开话题道，“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中间有没有真人其实并不重要。”
“所以，你在两个真人之间，安插的全是假人？”
玄季渊点点头，“最后用点手段将竹竿再遮去，假人附着在竹竿上，远远看着能自行走路，和真人别无二致。”
凤幽灵这才反应过来，“玄季渊，你也太胆大了！”
“随随便便叫我的名字，凤幽灵，难道你胆子就不大了吗？”
“胆不胆大，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凤幽灵撇过头去，“你玩的这出，只要是有丁点儿的差错，死的就不止是若羌的百姓，就连镇天府十万亲兵，恐怕也死无葬身之地。”
“说起来你也是好笑，当时谁在涧水边指着我的鼻子说，我能做的事情很多，要我来管你们若羌的闲事，现在我来管了，若羌也安稳了，你又叫着说我不该冒险，凤幽灵，好话歹话都给你说了，你叫我该说什么？”
凤幽灵听完整个人都僵着原地，整个场景那么似曾相识，只不过当时她还是那个被玄季渊不断试探怀疑的林仙儿，玄季渊则是那个被她怼得话都说不上来的六殿下。
如今，时过境迁，两人换了角色，凤幽灵也如同当时的玄季渊一般，原地干看着，哑口无言。
玄季渊看着凤幽灵吃瘪的样子，突然心情大好，“凤幽灵，你知道你该做什么吗？”
凤幽灵不明就里抬头看向玄季渊。
玄季渊又喝了一口茶，施施然说道：“你要好好戴着你林仙儿的面具，很快，你就要同我一起回京都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凤幽灵愣道：“为什么？”
“你以为你的身份能瞒得过谁？你和那个叫做姬千榕是怎么进的天行大军，之前你们藉藉无名，没有人会关心这些东西，但是现在你们头角展露，朝廷要查两个人是轻而易举。”玄季渊又换上了那副孤冷清肃的神情，“若羌一战，你是有功之臣，若羌的百姓信服于你，天行军也会拥护于你，谁来做这里的城主都不行。”
“凤幽灵，你就算是要走，也应该把这场戏好好的演完再走，如果你不想整天隐姓埋名地活着，你就好好接下这个城主之位。”
“到时候，你的身后有若羌，有天行军，你想怎么活着，又想用什么身份活着，都是你的自由了！”
夜里，凤幽灵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营帐的桌台上摆着若羌城主的大印和一套广袖襦裙，都是玄季渊派人送来的，来的人临走时还说六殿下有吩咐，接与不接，在姑娘一念之间。
其实若晴城危机已解，她要是就这样走了，纵使偶尔内力凝滞，但放眼现下，除了玄季渊以外，整个若羌没有人可以拦得住她。
但是，也正如同玄季渊说的一样，只要她接下城主之位，与玄季渊进京面圣，那么林仙儿整个身份也将不再是见不得光，不再是罪臣之女。
林仙儿，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也将得到自由之身。
想到这里，突然有人影在营帐外一闪而过。凤幽灵陡然起身，警惕道：“是谁？”
见没有人答话，凤幽灵猛然掀开门帘，等看清来人的面容，凤幽灵才缓和了声音，“方才怎么不出声？我还以为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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