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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在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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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最后的理(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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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于晓怀和婴孩头七已过,李南等人就要前往辞行,这时就不能不见于家的老夫人了,于是就由这位聪慧精干的李郎君和观云僧进入东厢房之中,与于家的人辞行。

于老夫人虽然气息奄奄还在喝药,但是依旧千恩万谢,拿出一大笔金银算是酬谢还有封口费,表示日后一定会在家里修个佛龛,祭拜南海观音,为我儿赎罪,为孙儿祈福。

老太太看着如此凄惨,他们还能说什么呢,各自宽慰了一下于老夫人就要辞行,末了,观云僧要提出见一见针娘子。

观云僧在于家人眼中是了不得的高僧,自然没有什么男女忌讳,而李南这些天的表现让于家上下敬畏天人,所以也不敢驳他的面子。于是观云僧和李南就隔着帘子见到了那位虚弱的针娘子。

“大师与李郎君一路珍重,妾起身不便,还望恕罪。”

“娘子节哀,不知娘子以后有何打算?”

“打算?妾还有甚打算?一切以阿姑为主尔。”(唐朝媳妇称公公婆婆为阿舅阿姑)

“哦?据说娘子刺绣之术一绝,有娘子如此精妙之术,于家未免没有再次兴盛之日。”李南翻看着针娘给孩子绣的小衣服,上面的针脚细密,图案十分精美。

“李郎君谬赞,些许微末伎俩,不值一哂。”帷幕里,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哪是微末伎俩,针娘子好生厉害!不过南有一问,为何针娘所绣孩童之衣,并无男婴所穿,全是女婴所穿呢?难道,针娘子早就有所感,自己必定生个女娃,还是自己生个男娃,根本就活不长——”李南长袖挥舞,一股奇怪地香气开始出现在产房之内。

“小郎君说笑,此等事情妾身怎知,但为人母心有所感,针娘或感腹中应是女娃,可惜妾身猜错矣。”

“阿弥陀佛,南山有异人曰针女,刺绣之术巧夺天工,自幼不与男子语,既长成,出山寻觅男子,若娶之,与男子合后七日开口,若产男,则以针刺毙,若产女,则带回山内,悉心抚养,母子自此消失无踪矣。”观云僧这时走到李南面前,一边低声说道,一边用身体隐隐将李南护住。

“若无汝夫于郎君,汝之子亦会在七日之内夭折,不知南所言可对?天孙门针女?”李南定定地看着床上的针娘子。

“李郎君之言,妾一概不知。”帷幕后面的女子开口了。

“是么?不知这婴孩心口、百汇与后脑上,为何有细微伤口呢?”李南把玩着没有油的打火机,一下一下地,清脆的响声直指人心,似乎敲在了针娘子的心头上。

“那伤口——貌似用长针刺入所致,不消片刻,婴孩立蔽!”说到此,李南随手拿出了几根长针,都是于熊氏从针娘的刺绣工具里面找到的。

“南问过于家仆妇,常人刺绣并无此等长针,而针娘子精通刺绣,所用针与平常妇人不同,倒是惯用此等长针!”

帷幕里一阵罕见的沉默。

见到针娘子不说话,李南随即打开了话匣子,将他对于这件事的怀疑和盘托出。

原来,关于那个死去的孩童,李南虽然有些膈应,但在最开始查案之时,想起后世电视剧里面死人不会说谎的台词,还是按照惯例查看了一下尸体。

因为他又不是古人,所以没有这么多顾忌。

草草看了一下,除了微微发紫的面部以外,没有什么什么特别的,而且他在男婴的胸口处发现一个紫红色的点。

当时他也没有注意,这几天于家上下虽然忙成了一片,不过做法事李南又帮不上忙,其他事也无人敢打扰李南,所以他有空便在脑中复盘这个可怕的案子。

突然有一天,又听到春十三娘夸针娘子飞针走线好生厉害的时候,李南这时候想起了针这个经常出现在悬疑案件当中的经典道具。

于是他又偷偷又查看了孩子停在灵堂的尸体,这一下不要紧,他发觉尸体的心口,后脑和头顶都有这诡异的小点。

而且经过这几天,原本紫红色的点竟然变成了紫黑色,感觉自己摸到了真相的李南仍不放心,秉承着科学具有的的的原则,又用针狠狠地在自己手臂上做了个实验——

终于确认出那个是被人用针刺入后的出血点!

又想起了某个死神中学生的科普,李南去而复返查看了婴孩的眼皮,发觉死尸的眼睛并未充血!

这下就出大问题!

一般人如果窒息而死,血液会上涌,眼睛里面会有血丝的,死者是个柔弱的婴孩,但是也不可能身体里面没有血液啊。

除非——婴孩在于晓怀下手之前已经死了!此时他的血液不再流动,这才导致血液没有上涌到眼睛里造成充血。

这就细思极恐了。

于是他又拜托春十三娘打探和于熊氏套话,发觉这位春十三娘似乎从一开始就只做了女婴的衣服,就感觉越来越奇怪。

这可是古代,女人都盼望生男孩,怎么从一开始就做好准备生女孩的。结果,当他一脸忐忑地告诉观云僧这件事的时候,观云僧突然脸色大变。

沉吟了良久,观云僧才告诉他某个他听到过的游侠秘闻。

古代的寺庙兼任宾馆、剧院和地下钱庄等角色,跟三教九流打交道最多,一来二去,知道不少秘闻也不奇怪。

直到看到针娘子反应的前一刻,李南才确定,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

李南不仅觉得有些讽刺,原来因为过于思念爱妻从而化为扭曲杀人魔的于晓怀还不知道,他娶的那房小妾才是真正的杀人鬼,还在为自己的恶行愧疚。

虽然他也不配活着也就是了。

这父母两人都不想这个孩子活着,不得不说世事之奇,人心之恶,让人不寒而栗。

“汝究竟是何人,与某门中有何渊源!”半晌,帷幕里面针娘子突然开口,“大师莫非是四道宗之师兄?”

“南与大师是何人不重要,倒是针娘子此刻还有力气么?”李南将塞在鼻孔里面的布条再次塞紧了些,笑吟吟地将藏在袖子里还燃烧着的半块曼陀罗放入香熏球内,随即跟和尚走出门去。

一如七日前她看着于晓怀做的那样。

坐月子的妇人受不得风,所以产房其他门窗都是紧闭的,刚刚就那么一会儿,李南就感觉身体有些发软,走出了房间之后,狠狠地用清水洗了好几次脸,才将脑袋里那股眩晕的感觉祛除。

“大师,如之奈何?”半个小时后,李南和观云僧重新走进了房间,看着已经瘫倒在榻边,似乎最后一刻都还在试图爬下榻的针娘子,李南神情凝重。

“南无阿弥陀佛!”大和尚长叹一声,面上也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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