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回来的时候很小心地没有吵到我，一觉醒来已经第二天早上。上课去的路上遇到秦枫，我想起早上看着镜子里鬼一样的自己，还被秦枫看到前一晚的狼狈，一时间尴尬极了，招呼也忘了打。直到秦枫把手上的热豆浆递到我手里，才想起说句“谢谢”。
四、
我最近才发现，很久没看到秦枫和穆子阳在一起了，正觉得奇怪，穆子阳发信息过来：
我和欣染搬出去住了，今晚请你和秦枫吃饭。
原来两个人已经同居了啊。我感叹自己还活在上个世纪，摇了摇头，有些苦涩。
晓晓央求我把她也带上：“我想再努力一把，万一秦枫这是搪塞我的呢？我想问清楚，死也要死明白！”穆子阳那边是没问题的，而秦枫应该也不会生气吧？
我也不可能不帮晓晓，这样想着，那个“好”字也脱口而出。
那天五个人的气氛有些尴尬。只有穆子阳一个人亢奋极了，杨欣染在旁边看着穆子阳娇羞地笑着，我觉得刺眼，心里恶趣味地吐槽她做作。
秦枫一边吃东西，一边应和着穆子阳，两个人时不时在那里碰几杯……
晓晓一开始不怎么说话，似乎在酝酿着。也跟着他俩碰了几杯白酒，隔了一会儿，她扯了扯秦枫的衣角：“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穆子阳看着两人出去后关上的门，跟我说：“阿初，你那室友没戏。”
“怎么说？”我问他。
杨欣染放下手机，替他回答：“我们模特队一个女生条件比你这室友好多了，之前也狂追了秦枫几个星期，秦枫这边硬是不松口。”
“我替欣染她们去当说客，秦枫老半天才肯告诉我，说他有喜欢的人了。问是谁，他倒没说。”穆子阳剥了个虾给杨欣染，又说：“这家伙估计真看上谁了，追他的人挺多的，他都没搭理，搞得我倒是挺好奇的，他也不肯说我认不认识。。”
后面他的话我没听进去，只是看着穆子阳给杨欣染剥虾的动作，想起以前一起吃虾穆子阳死活不同意给我剥，我也灌了两杯酒下去。
我觉得真是奇怪啊，大学里好像每个人的感情都开始得很快。似乎是高中被压抑的情感，都急于宣泄着。穆子阳是这样，晓晓是这样，没想到秦枫也是这样，只不过他的喜欢更加含蓄些，对自己喜欢的人，隐藏得那么好。只有我，怂得把一段感情隐藏几年，装作清心寡欲的模样。
当初填报学校时我明明想好的，如果能和穆子阳到一所学校，我一定要找机会向他坦白我的心意，可是什么时候才是好机会呢？机会不过都是自己争取的罢了。我为自己的懦弱感到懊恼，现在我怕说出来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所以我才想着帮晓晓一把，她是那么勇敢的女孩子，让我佩服，可是我却好像害了她。
晓晓进来的时候，红着眼睛，秦枫也沉默着，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责怪我给他带来了麻烦吧。我有些心虚，却又心疼晓晓。
那天的饭局散得很不愉快。秦枫接了个电话就提前走了，留下晓晓喝得烂醉如泥。好在穆子阳够义气，叫杨欣染一起帮我把晓晓扛了回来。到了宿舍后，晓晓边吐边哭，我一边安慰她，一边想知道秦枫和她说了什么。
正想着，晓晓突然拉住我的手：“阿初，我决定放弃了。”
“啊？”
看着晓晓又睡死过去，我无奈极了。
深夜室友都睡了，我在阳台吹着风，跟自己说：重头开始吧。
五、
时间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去着，穆子阳和杨欣染的事情我没有过多地去关注。只是偶尔和秦枫像普通朋友一样聊聊天，有时候他特别心烦的时候也会约我出来散散步。
避免去面对穆子阳的同时，我把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在教室和图书馆机械化地往来，并不想接触新的朋友圈子。所以我的朋友并不多，和室友也显得疏离客气，倒是每次和秦枫走在学校的塑料跑道上吹吹风会觉得放松一些。
我们的对话里总是很平常的内容，我习惯性吐槽容易挂的科目，秦枫习惯性听着，偶尔也会跟我说说篮球队的趣事。
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抱怨过什么，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很顺遂，还是因为他的隐忍稳重。
在校篮球队打了几场比赛后，他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常常能在表白墙看到有人给他表白。
我调侃他：“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吗？”
秦枫笑了笑：“不急，我们队差个篮球助理，你过来吧。”
“大学里只知道学习可不行，我还指望你再拿奖学金请我和子阳吃饭呢！”
似乎我的生活确实有些无聊，也应该做出点改变来。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因为秦枫的关系，我是唯一一个没有经过面试和选拔，走后门进去的助理。
好在篮球助理的工作轻松，偶尔他们训练或者比赛的时候我会过去看看。秦枫说来不来随我，时间自由，但我也不好真的就随心所欲。平时就帮他们看看包和衣服，拍拍照什么的，有时候实在不好意思，就请大家喝奶茶，慢慢地篮球队其他成员也很照顾我。
秦枫说：“你开朗多了。”
我笑着回复：“你也变帅了，你看你每次打比赛，都有一堆女生在旁边给你加油呐喊，偷偷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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